本文故事纯属虚构

如有雷同实属巧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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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连遭伏击

森九光太一行向北，朝本部进发。众人刚行的数十里，只见东方天边乌云一层层的堆将上来，霎时间天色便已昏黑。森九知道即将有大暴雨，在山林间四下眺望，毛金指着东北角道：“首领，那边树林中似乎有间茅屋，我们过去避避雨吧？”森九道：“毛金，你叫人过去问一声，倘若茅屋主人不肯，那就罢了，不必强求。”毛金叫过一名勇士，如此吩咐一番，勇士应了，飞奔而去。不多时便奔了回来，远远叫道：“首领，是座破茅屋，没有人住。”众人大喜，几名勇士当先奔去。

一行人刚进入茅屋，天空上电光连闪，半空中忽喇喇的打了个霹雳，跟着*豆大的雨点洒将下来，只打得茅屋屋顶茅草和丛林的树叶刷刷直响，那茅屋到处漏水，众人各寻干燥之地而坐。光太在茅屋一角中倚着木架而坐，望着檐头雨水倾倒下来，宛似一张水帘，心想：“如果是与力虎香可为伴，大家有说有笑，那便开心得多了。”

那雨一阵大，一阵小，始终不止，众人用过干粮后，各人分别睡卧。光太心下烦乱，一时难以入睡，突然听见东南方草丛间传来一片簌簌声响，约有大批人，沿着丛林奔来。光太一凛：“这偏僻之地，怎地有人冒雨奔跑？难道是冲着我们来么？”他坐起身来，只听森九大声喝道：“大家别作声。”过不多时，那批人在屋外奔了过去。这时夷部族诸人都已全醒转，各人手持兵器防敌，听得脚步声越过茅屋，渐渐远去，各人松了口气，正欲重行卧倒，却听得脚步声又兜了转来。大批人来到屋外，一齐停住。

只听得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：“夷部族森九首领在屋里么？咱们有一事请教。”毛金是本族长老，向来由他出面应付外人，当即走到门边，说道：“请问是哪一部的朋友过访？”望眼过去，但见茅屋外面一字排开几十个人，当先站着七、八个领头的，个个头上戴了个黑布罩子，只露出一对眼睛，心中一动：“这些人若不是跟我们相识，便是怕给我们记得了相貌。”只听左首一人说道：“请森九首领出来相见。”毛金回道：“阁下何人？请示知尊姓大名，以便向敝族首领禀报。”那人道：“我们是何人，你也不必多问。你去跟森头领说，听说夷部族从神山得到了一本神书，我们要想借来一观。”毛金听他提起本族神圣的神山之举，又惊又怒，气往上冲，说道：“神山乃是夷部族祖先居地，所有物品都为夷部族私有！别说我们没有得到神书，就算得到了，也是属夷部族所有，阁下无理强索，不是太过分了么？”那人哈哈大笑，其余几十人也都跟着大笑，笑声从林中远远传了开去，声音洪亮，显然每一个人都是真气不弱。毛金暗暗吃惊：“这次又遇上了劲敌，这一众人看来人人都是好手，却不知是甚么来头？”

众人大笑声中，一人朗声说道：“听说夷部族神山祖居宝物颇多，素闻森头领为人仁义好客，对那神书自是不会私藏占有，我们斗胆请森头领赐借一观。”那几十人的笑声呵呵不绝，但这一人的说话仍然清晰洪亮，未为嘈杂之声所掩，足见此人修为之深。

众人才笑毕，森九清亮的声音从屋中传了出来：“各位想来均是大名鼎鼎的人物，森某素来不打诳语，我们夷部探索神山多年，并没有得到什么神书或宝物。”只听得另一人粗声说道：“你自称没有得到，是真是假谁能知晓？”森九道：“这本是我夷部族私事，阁下凭甚么问这句话？”那人道：“天下之事，天下人管得。”森九冷笑一声，不再答话。那人大声道：“森首领，你到底交不交出来？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。你不交出来，咱们只好动粗，要进来搜了。”

光太听到这里已然明白，这批人目的就是挑起争端，他按耐不住，低声对森九道：“义父，他们是故意找茬，这一战是难免的啦！”森九回道：“我怎么会不知？只是他们人多势众，而我们人少疲劳，恐怕不是敌手，就算是打胜了，恐怕也是伤亡惨重啊！能让就让吧！”光太道：“义父说的是，但就怕让不过去。”

就在这时，来人里有人大喝一声：“动手！”那批人手挥刀剑，向茅屋杀了过来。

毛金大叫：“保护首领！”拔刀迎战。

光太和几名勇士持刀剑冲出茅屋，与对方一众蒙面人围斗厮杀起来，光太接连刺倒几名来敌，耳听得兵器撞碰之声铮铮不绝，另有十几个蒙面人却已闯入了茅屋内，一阵阵叱喝之声，从屋门中传出来，还夹着几下森九首领的呼叱声音。

光太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群战，但觉四面八方都是敌人，来敌想来对夷部族早有了解，知道光太的厉害,特地分出了十几名好手围攻光太，另有一蒙面人在傍边游走监战，一旦光太有突围救人之举，即挺剑上前阻止，光太几次杀出包围，都被这个蒙面人用剑逼回，光太对他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，这次围攻他的敌人配合巧妙，攻守有序，竟然将他团团围住，一时间光太难以冲出，与围攻之敌缠斗不休。

光太一边寻找敌人破绽，一边注意敌我形势，茅屋外面，己方约十余人对抗近四十余名敌人，形势已甚险恶，屋内情景只怕更是凶险。夷部族人数虽众，却无一高手，耳听得惨呼之声连连，多半已有几人遭了*手。他越焦急，招数越是混乱，

忽听得毛金和一个敌人齐声呼叱，两人腿上同时受伤。那敌人退了下去，毛金眼前虽少了一敌，但腿上被重重砍了一刀，受伤着实不轻，又拆得几招，肩头被敌人刀背击中，委顿在地。两个蒙面人哈哈大笑，刀剑横架在他的脖子处。这时茅屋中勇士相继受伤，一一被人制服。来攻之敌显是另有图谋，只将夷部族众人打倒擒获，却不伤性命。

光太担心森九安危，想杀出包围去，奈何围攻之敌人多势众，武艺都甚是高强，光太猛吸一口气，全身劲力大盛，挥剑向左首的汉子劈去。那汉子举刀挡格，岂知光太这一剑伴附着浑厚内力，力道强劲，那刀竟然被长剑逼回，一刀一剑，同时砍上他右臂，将他右臂砍下了两截，鲜血四溅。那人大叫一声，摔倒在地。

光太一招得手，嗤的一剑，又插入了另一名敌人左腿，那人破口大骂，退了下去。和他对战的少了二人，但情势并不稍缓，蓦地里噗的一声，那监战蒙面人抢个破绽，上前进袭，光太避让不及，背心中了监战蒙面人的一剑，光太连着抢攻了三剑，才将蒙面人击退，但背部伤势较重，鲜血横流，围着他对战的八人眼见胜算在握，放开了圈子，这一来，光太更无可乘之机。十余招后又有一名敌人肩头中剑，手中钢鞭跌落在地，圈外另一名蒙面人抢了过来，替了他出去，这人手持锯齿刀，兵刃沉重，刀头有一弯钩，不住去锁拿光太手中长剑。光太内力充沛，精神愈战愈长，突然间左手反掌，打中一人胸口，喀喇一声响，打断了他两根肋骨，那人双手所持的铁杖登时震落在地。

不料这人勇悍绝伦，肋骨一断，奇痛彻心，反而激起了狂怒，着地滚进，张开双臂便抱住了光太的左腿。光太吃了一惊，挥剑往他背心劈落，旁边监战的蒙面人伸剑过来格开。光太长剑未能砍落，右脚便往那人头上踢去。那人左臂长出，连他右腿也抱住了，跟着一滚。光太武功再强，也已无法站定，登时摔倒。顷刻之间，单刀、短枪、链子锤、长剑，诸般兵刃同时对准了他头脸喉胸诸处要害。光太一声叹息，松手撤剑，闭目待死，四个蒙面人刀剑挟持在他头颈处，拉着他站起。

接着森九也被几个蒙面人刀剑相加，从茅屋里拉架出来。一个蒙面老者说道：“素闻夷部族勇士英勇善斗，果然名不虚传，我们合数十人之力对付你等二十余人，还闹得十数人死伤，嘿嘿，佩服，佩服！森头领，我们和你夷部族无冤无仇，今日冒昧得罪，只不过想借那《神书》一观，老朽好言相劝，你还是献了出来罢！”森九怒喝道：“我森九既然落入你等手里，要杀便杀，说这些废话作甚？你们巧借名目，妄想干涉夷部族本族私事，却是作梦！”一名蒙面人哈哈大笑，大声道：“干涉你夷部族的事情还不容易么？就算灭了你夷部族全族，那也是轻易而举的事情！”其余蒙面人都跟着大笑，笑声中充满了得意。

森九和其余夷部族人相顾失色，这帮人将夷部族视若无物，居然有把握将夷部说灭就能灭，显是背后势力强大，森九脑海中种种念头此起彼落，却始终想不出这些人是甚么来头。

蒙面老者说道：“森头领，视时务者为俊杰，你还是将神书交了出来，我这帮兄弟没甚么事做不出来。众兄弟有的好杀成性，倘若误伤了贵部族人，于丛林一派和谐局面可不太相配啊。”

森九怒道：“废话少说！要杀要剐快动手吧！我夷部族人决非贪生怕死之辈！”夷部族众勇士都想，他若将我一刀杀了，免受其辱，正是求之不得之事，当下齐声道：“正是！有种便将我等杀了。”

夷部族人这么一表示，那批蒙面人面面相瞥，一时间倒不知将夷部众人怎么发落才好，便在此时，东北角丛林一阵声响，有很多人奔跑而来。蒙面老者叫道：“甚么人？过去瞧瞧！”两名蒙面人应道：“是！”拔刀持剑，迎了上去。却听得人声渐近，跟着乒乒乓乓几下兵刃碰撞，有人叫道：“啊哟！”显是来人和那两名蒙面人交上了手，有人受伤。森九和夷部族人知是来了救星，无不大喜，模模糊糊的雨雾中，只见大批勇士沿着丛林小道，溅水冲泥，急奔而至，顷刻间在茅屋四周停下，团团站定。当先一人叫道：“是夷部族的朋友。咦！这不是森九头领么？”

光太在旁边一看，原来是蛮部族的长老古齐，他身后四周跟着百十名蛮族勇士，个个身材魁梧强壮，威风凛凛。森九毛金等人却很是尴尬，他们身为一族的头领长老，现今这种狼狈模样被外族人看见了，面上可甚是无光了。

古齐一扫眼间，已然明白发生什么事，他向一众蒙面人喝问：“你们是什么人？为何袭击我蛮部友好近邻？简直胆大至极，蛮部古齐在此，快快放人离去，不然休怪我蛮部刀剑无情了！”

蒙面带队的老者抱拳说道：“原来是蛮部鼎鼎大名的古齐长老到了，当真幸会，幸会。我们是什么人，那就不必提了，冲着古长老的金面，我们且让一步。”左手一挥，喝道：“蛮部族古齐长老在此，大家识相些，这就走罢。”一众蒙面人抬起几具死尸和击倒受伤的十数人，要向西南方退走。

古齐一挥手，四下成合围之势的蛮部族众勇士左右分开，让出一条路来，夷部族人见古齐这么处理，有些人心里虽有异议，但都没有出声反对加以阻拦，目送那批蒙面人离去，那批人顷刻间都隐没在丛林长草之下。

此刻大雨停歇，天色见晴，夷部族众人死中逃生，都精神一振，森九上前行礼致谢，说道：“多谢古长老及时赶到解围。”古齐抱拳还礼，微笑道：“夷部族以寡敌众，力伤群敌，夷部族勇士英勇善斗，果然名不虚传，佩服，佩服。”毛金问道：“古长老何以知道我们出了事？”古齐道：“本族外巡勇士听见这里有喊杀打斗之声，报与头领，头领知此地是夷部族回去的必经之地，恐怕森头领等人有事，特命我带人前来查看，虽然此地已不是我蛮部族范围，但众位夷部族的朋友是到我蛮部做客来的，如果森头领及各位夷部族的朋友发生什么意外的话，那一样是我蛮部族的失责了。是了，请问森头领，刚才那帮人是什么来头，为何要对你们下手？”

毛金插口道：“古长老为何不抓了他们一众人，直接问明他们的来历？”

古齐道：“我蛮族志在消解森头领等人的围厄，无意树敌，他们既然不敢惹我蛮族，我蛮部也不能逼人太甚了，森头领以为我说的对否？这群人冲着森头领的夷部族而来，森头领倒是应该知道他们的来历才是！”

森九点点头道：“古长老说的是！但我们却也不知这批人的来历，近来丛林里发生很多奇怪的袭击事件，似乎都与这帮神秘的蒙面人有关，上一次远地遭袭，也是不明蒙面人所为，看来丛林的形势的确是不太安稳了。”

古齐道：“正是！森头领高见，我蛮部乃汗头领日常言道：丛林各部，合则势强，分则力弱。我丛林若能合而为一，统一号令，则必然齐心合力，和睦相处，到时祸患不生，争端难起，各部安居乐业，这实乃是丛林各部之福。只可惜本次合并不成，我想定然有个别部族会暗中捣*，想乘各部族力量分散之时，各个击破，蒙面人之事显然是有部族暗中操纵！”

森九沉吟不语，良久问道：“以古长老看来，蒙面人可能是哪族指使？”

古齐道：“我实也不敢妄言，只是通过种种痕迹，我大胆猜测，极有可能是艮部拉苏所为。”

森九道：“拉苏很是聪明，为何如此？他不怕树敌过多，挑起众怒吗？”

古齐道：“拉苏一直不愿屈居人下，一心想当丛林之首，他这么做，正是要把丛林搞乱，让各部自相残杀，艮部族就可乘机混水摸鱼，拉帮接派，壮大艮部势力。”

森九哈哈一笑：“蛮部乃汗不也是如此作为吗？拉苏果真这么做，也是无可非议的呀。”

古齐颇是尴尬，道：“虽然蛮部也想各部合并，但至少蛮部没有在暗地里使用什么卑鄙手腕，我蛮部行事光明正大，只是各部对蛮部族抱有成见罢了。拉苏的艮部可不同了，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都用，我蛮部蔗冶长老，明摆着是他艮部下的*手，袭击各部的蒙面人，也极可能是拉苏所派，森头领是一族之主，得失好坏一眼即明，若是森头领同意各部合并，并由我蛮部乃汗头领暂领各部总头领的重任，则丛林的阴霾局面一扫而明，夷部族的祸福安危，也就可得到蛮部族的保护照顾，再说由蛮部领头，说什么也总比艮部拉苏领头让人安心吧？不知森头领意下如何？”

森九道：“听古长老的意思，这丛林合并一事，蛮部族还是要再次提出来了？”

古齐道：“不错，蛮部族一直致力于丛林大统，话说回来，即使蛮部族不挺身号召，难道森头领就以为没有其他部族提及此事吗？”

森九点头：“不错，就算你蛮部不提，也会有其他部族有同样的念头，看来丛林合并一事会没完没了了。”

古齐变色道：“听森头领的话意，敢情是打定注意不同意丛林各部合并的了？”

森九道：“那倒不全是此意，我认为丛林各部合并有违各部族的族义，一旦合并反而会不利于以往保持的和平局面，但是为着丛林各部的长远利益，又不能停滞不前，我只希望能找出个很行之有效的方式，既能解决各部的争端与仇恨，维护各部和谐，同时又可避免各部族义面临变更之危。”

古齐道：“森头领想的很周全，不瞒森头领，我蛮部并不想强人所难，硬是逼迫着各部同意合并，我蛮部还有个建议，现讲出来请森头领斟酌，不知森头领有没有想过，丛林各部虽不便合并成一族，但可以先组成一个大的部族联盟，设一名联盟总头领，主管各部大局事务，联盟总首领由各部头领公选轮流担任，各部日常事务仍由各部头领负责管理，一旦涉及到部族间的纠纷，则可召开丛林大会，公评是非曲直，由联盟总头领决断，以保证公平合理，这是我蛮部的一点拙见，但不知森头领怎么看待这件事。”

森九低头沉思，抬头道：“乃汗头领折衷之念，用心良苦，我森九自会认真对待蛮部的这个建议，我想回去后召开部族会议，好好商谈你们提出的部族联盟一事后，再作定夺。”

古齐道：“这个自然，”他停顿了一下，看了看森九一行，又道：“森头领，天色不早了，赶路要紧，你们刚遇伏袭，伤者众多，另外还不知那伙蒙面人是否真的离去，前路可能不甚安全，依我古某意见，我派手下人护送你们回部落如何？”

森九扫视本族人等，虽然个个流血带伤，但都无大碍，但即使都无力行走，爬也要自己爬回去，决不能露怯显劣，故此道：“多谢古长老好意，我看不必了。”

古齐一施礼：“如此古某告辞！”回身向蛮部勇士一挥手，古齐在先，勇士们随后，沿原路径直回蛮部而去。

森九看古齐等远去，一声叹息，回转头看部族人伤亡情况，伤者甚多，幸喜无人丢命，光太受的剑伤虽重，但流血已止，涂抹上伤药后即无大碍，夷部族族人相互搀扶，排成一排，踏着雨后泥泞的山路向本部行进。

雨后丛林。空气尤其的清新。森九一路走一路寻思这次丛林大会的情况，蛮部乃汗的深谋远虑，艮部拉苏的暗藏祸心，戚部巫演与胡部云古的相争，造成两部首领一死一伤，两部定然会发生争端，庚部庆丰的奇兵预伏，神秘的蒙面人袭击等等，都显示着各部头领的心志，惟独我森九还懵懵懂懂，不知丛林各部表面一派和平安稳，暗地里却惊浪汹涌，这夷部族在丛林里以后的生存景况已显岌岌可危之势了，何去何从，怎么决断，森九很是踌躇。他想，如果组成了部族联盟，也许丛林的局面就真的可以好转了。

光太却在暗想：那个监战的蒙面人到底是谁？为何我总觉得十分的熟悉呢？我一定认识他！

无声间夷部族一行人已连续不停地走了有好几个时辰，眼见再翻越前面的一座小山小盘山，就可以望见夷部族居地了，也就到了夷部族的势力范围了，此时众人已经是疲惫不堪，毛金低声请示森九：“头领，我们是不是休息一下再接着赶路？大家实在是太累了。”森九叹道：“我何尝不知大家都很累？只是前路凶险莫测，为安全计，我们就撑着多走那么一程，待翻过小盘山后再让大家歇息吧！”毛金道：“恩，还是头领考虑得周全！”森九苦笑，心想：要是真考虑得周全，我就应该安排一众勇士后备接应才是，明明有远地遭袭的警示，我还是这么大意，为人所乘，再遭伏击，若是族人有何损伤，我这个头领可就无颜继续了，唉！防人之心不可无！应该向庚部庆丰多学习！他那一招才算是万无一失的啊。

这时天色已晚，只见夕阳如血，渐落西山。很快暮色降临，天际星光闪现，远山黑影重重，景物渐渐模糊难辨。幸喜这段路夷部族人都非常熟悉，即使是暗夜之中，方位路径也是明辨无误。

夷部众人相互牵护，借着星月的微光向小盘山行进，光太四下张望，但见新月如钩高挂在东边天空，繁星满天，四下里虫声唧唧，除此别无他声，山野一片静寂，山道渐渐崎岖，夷部众人渐行渐高，只要再行上数里，就可到达小盘山的山顶。

眼看了离山顶还有百十步，众人都加快了步伐，想一鼓作气登上山去，一旦看到夷部族居地的灯火，众人的心才会彻底安定下来。就在这时，静寂中忽然有急促的“飕飕”风声骤然响起，光太本能地拔剑舞动，只听一阵当当声响，无数的箭矢被击落草丛，但光太还是感觉到右腿下部中了一箭，他的脚一麻，险些跪倒在地，同时听到前面夷部族人惊叫了起来：“哎呀！有埋伏！”“我中箭了！”“不好！箭上有*！”接着两个勇士滚跌下来，叫声未歇，又有一人滚跌下来。毛金叫道：“大家伏低！小心暗箭！”

森九听得前面现了敌踪，心中一凉，赶紧大叫：“都快退下来！”却听前面“哎唷”声连作，又有几名族人中了暗箭，摔跌下来。那暗箭如雨般不停射向夷部族族人，似乎要置夷部族众人于死地。耳边只听惊叫声、呼痛声不止，森九心急如焚，手足无措，无计可施，正在这时，一阵急雨般的利箭直奔他射来，刚才他的一声呼叫，让伏击的箭手找到了目标位置。

森九四周的几名护卫勇士挥舞刀剑，挡飞不少的暗箭，但箭实在是太多太密，几名勇士吐口大骂，先后中箭倒地，森九只觉得肩胸腰腹处连麻，已连中三箭，他痛吼一声也坐倒在地。

光太听到森九中箭，心痛如刀绞，他猛提一口真气，将射嵌在右小腿的箭的箭身一剑斩断，然后舞剑向前疾冲，跨过倒地的族人直跃上山顶，山顶暗影下草丛中，影影绰绰趴伏着不知多少名箭手，正不停歇地张弓发箭，他挥箭挡开向他发射的数十支利箭，直冲进一众箭手中间，剑刺剑削，下手毫不容情，专攻箭手的要害部位，霎时间已刺死了几个箭手，光太心想今日这一战关系这一众夷部族人的性命，决计不能有丝毫容情，若不在极短时刻内杀退敌人，森九等中箭之人便无法脱险。他强忍右腿的痛楚，忽而直冲，忽而斜进，足迹所到之处。丈许内的敌人无一得能幸免，过不多时，又有四、五人倒地。余下箭手尚有二十余名，眼见光太如*如魅，直非人力所能抵挡，蓦地里发一声喊，十余人抛下弓箭向树丛深处逃了进去。光太再杀数人，其余各人更无斗志，也即逃个干干净净。

光太持剑四下巡查，确认再无敌人藏匿，精神一松，一跤坐倒，只觉得整个右腿全然麻木，再无感觉，他伸手摸索倒在身边的一个箭手的尸身，在死者的腰间摸到了一个小包，他借着星光打开一看，黑糊糊粘稠状的，象是医治箭上*药的解药，他伸指刮了一些涂抹在中箭处，登觉受箭处一阵清凉，果然是解药！这解药想来是箭手们怕误伤自己人而随身携带，以备急用的。光太想定然每个箭手身上都有类似备药，不由的大喜高呼：“有解*的解药了！”

这时毛金和几个没有中箭的族人上到山顶来，光太让他们搜索死去的箭手的尸身寻找解药，毛金等人见到山顶草丛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箭手的尸身，心里都是惊骇不已，不敢相信这竟是光太一人所为！毛金他们找到解药，分头去为族人解*。族人们先后被扶持到山顶上，森九也被搀扶了上来，他共中三箭，其中一箭是在离心脏不远的地方，伤势严重，幸好抹药及时，控制了*素的蔓延。

光太半边身子麻木，无法动弹，他拖着伤腿匍匐来到森九身边，拉住森九的手，轻声叫道：“义父！”

森九勉力睁开眼睛，见是光太，脸上露出微笑，他已经得到光太只身杀敌的报告，他心里很是欣慰，森九用另一只手抚摩光太的头顶，赞赏道：“好孩子，多亏你了！”

光太脸色一红，低下头去。

小盘山的山顶一地的狼籍，死者伤者交织，血湿山地，毛金清点伤亡情况，死在光太剑下的敌方伏击箭手共计十四人，大多是咽喉处中剑，一剑致命，已方共有三名族人箭伤要害，不治身亡，更有大多数族人中箭受伤，无力行走，毛金请示森九，要带人回部族叫人接应，森九不语，转头向夷部居地看望，毛金、光太随之望去，只见山影暗夜里，一队火龙正从居地行出，直奔小盘山而来，想是族人听到争斗声，又挂念森九一行，特派勇士前往查看。

光太看着死在自己剑下横卧山地上的众多神秘箭手的尸身，思绪云涌，也分不清究竟是对是错，他心中感慨，抬头仰望星空，黑天无语，大地无声。